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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宜笑一惊,连忙把车帘给拉上。
她大概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裴青岚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姑娘?”
她镇定自若:“没什么,就是觉得风有点大,把车帘拉上吧。”
“好。”
裴青岚伸手把另一边的车帘也放下,也收回目光,“昨日我从南方而来,本是要计划入京,但昨日元京却忽然戒严,不允人出入,故事只能暂时宿在韩陵镇,我昨日托人问元京情况,发现竟是发生了一件奇事,姑娘想不想听。”
温宜笑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听。”
裴青岚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直接道:“你知道吗,竟是这天子的独女,永徽公主于出嫁日突然逃婚,昨日关闭城门,是在全城搜捕公主。”
“今日他们可都查到城外来了,大概是城内搜捕完了,没有找到公主的身影,想想这位公主也是个奇人,竟能躲开这么多人追捕,硬生生逃了出来,换做我,也未必能做到。”
温宜笑:“……”
……
“都是废物,找了那么久,那么大个人,整整一个晚上了,还没找到吗?”
“你们是她哥哥,没找到永徽,你们怎么好意思回来!”
皇后已经哭了一天一夜,眼睛布满红血丝,情绪激动之下,差点喘不上气来,捂住胸口剧烈咳嗽。
身边的女官连忙扶住她,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捏着手帕,红色蔻丹的手指指向跪在最前面的温皓月。
“昨日你也在城墙上,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放箭,为什么放任永徽掉下去不管,永徽不会凫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哪儿还本宫一个女儿?”
“是朕让他们回来的,昨夜他们几个在冰河泡一个晚上,都要冻僵了,”
皇帝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而且你也不太好,朕让他们回来陪你,何况,这不还有禁军,都派出去搜了,一定能找到的。”
皇后却狠狠甩袖,指着他的脸就骂:“还有你,最可恶的就是你,当初就不该答应南疆王的求婚,要不是你要将永徽许配到那蛮荒之地去,她怎么可能逃婚?”
“朕……”
皇帝被骂到无话可说。
温皓月低头承受责骂。
温宜笑堕河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他还记得他喊她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回眸,隔空遥遥相望,夜色浓黑,众多的纸人中,唯有那双眸子是明亮的。
可是下一刻,利箭穿透了她的身子,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小小的身子就翻下了河堤。
他感觉自己最近的记忆都好像不太真切,像是被什么模糊了一样,只有她翻下河的场景,如此清晰。
他一时头痛剧烈,额头直冒冷汗,唇色褪去。
崔灵姝连忙拦在皇后面前,“母后,你还是先冷静一下,你的身体要紧,永徽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皇后猛地抓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似乎有些迷蒙。
然后,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皇后问:“你是谁?”
问得崔灵姝也是一愣,“我是灵姝,母后,您不认得我了吗?”
“不…你不是女儿,为什么喊我母后……”
皇后伸手指向门外:“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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