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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将碍事的男人们撵了出去,赵凤英便提议:“小蔺饿不饿?饿的话嫂子给你做个疙瘩汤垫垫,不饿咱就先去洗澡。”
赵凤英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留了一头齐耳胡兰头,气质偏严肃干练。
但与蔺葶沟通时,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都是温和亲近的。
也因为这份近乎体贴的态度,叫厚颜不请自来的蔺葶渐渐放松了下来:“...我想先洗澡。”
她都臭了。
“噗...我猜也是,不过你这样打扮是对的,一个女同志上路,埋汰些安全,没什么不好意思。”
赵凤英这辈子见过太多人,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大概琢磨出霍啸媳妇是个什么性子。
瞧着土气不起眼,内里却是个斯文讲究的,如今这般埋汰,的确为难了些。
当然,赵凤英对于蔺葶外貌的评价很快就被打破了...
下午一点多。
浴室里没有旁人。
两人边聊天边梳洗。
但很快,赵凤英就止住了话题。
她盯着身旁大变了模样的姑娘,眼底全是惊艳与愕然。
坦白说,初见时,她对于蔺葶产生的好感,更多是对方不远千里领取丈夫遗物的行为。
还有小姑娘细声慢语的谈吐,与内秀斯文的举止。
当然,肯定也少不了同为军嫂的理解与怜惜。
所以,哪怕小姑娘的容貌并不出彩,赵凤英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到了她这个年纪,品性比容貌重要多了。
但这一刻,看着洗净头脸的姑娘,赵凤英第一次觉得语塞。
还是蔺葶见对方突然闭了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才后知后觉的摸了下脸,笑着解释:“之前脸上涂了药水。”
赵凤英呐呐:“看出来了。”
说着,她又扫了眼对方窈窕的身段,与莹白的肤色,心底更觉惊艳。
蔺葶正往头上抹肥皂沫,见嫂子还看着自己,以为她好奇,便又解释了句:“药水就是草药汁水,不伤皮肤,遇水就能洗掉,从前...上学那会儿得坐火车,家里不放心,就请村里的赤脚医生给调了草药汁。”
也幸亏原身出来的时候带上了药水,不然这样混乱的时代,蔺葶绝对不敢乱跑。
浴室里水雾弥漫,隔着朦胧薄纱,乌发雪肤的姑娘瞧着更漂亮了几分,又盯着人稀罕了好一会儿,赵凤英才赞同道:“你家人的做法是对的,嫂子这把年纪,也算见过世面,还真没见过你这般好相貌的,出门在外可不得遮掩遮掩。”
这话太过夸赞了,蔺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干脆露出一个略腼腆的笑,便继续搓洗长发。
小十天没洗头,又没个正经洗发水,实在不好打理。
而赵凤英也才反应过来,小蔺方才说从前坐火车上学的事,她恍然:“想起来了,我家老魏从前说过,你还是大学生咧。”
闻言,思及原身的遗憾,蔺葶抿了抿唇:“只读了两年,没有毕业证,算不上大学生。”
“怎么不算?”
政策方面的问题赵凤英不好质疑,但能够考上大学就很有本事了。
这么看来,这般品貌俱佳的优秀姑娘,若霍啸没出事,真真算的上天作之合了。
想到这里,赵凤英心中郁郁,一时也没了闲聊的心情,闷头收拾起自己...
洗完澡,又就着浴室的热水洗了衣服。
等回到家属院,吃了碗嫂子给下的面疙瘩汤,蔺葶便在对方的催促下,进了次卧休息。
她也的确撑不住了,躺在柔软的被窝中,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自然也不会知道,在她睡着后,魏旅长火急火燎赶回来,重新核对了她洗去药汁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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