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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的心里却始终有点乱,或许是第一次忤逆沈长凛,从昨天接到沈蓉的电话,她就一直觉得不安。
昨夜他问话的时候,她也不敢说实话,只好说是玩得太迟忘了时间。
但沈长凛多了解她?
折腾到了半夜,嗓子都哭哑了,谢沅还是不敢把这件事如实告诉他。
或许等事情定了就好了。
她握紧了指节,慢慢地从台阶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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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阳吊儿郎当地站着,一手抚着球杆,一手撑在球台上:“有什么事儿啊?非得叫我过来才肯说?”
“霍少,好事,大好事!”
另一人嬉皮笑脸地说道,“秦家那位和温家大小姐好上了!”
霍阳的手很稳,那球本该利落地进袋,此刻却偏移了少许,撞在了桌壁上,来回顶撞过后,停在了正中央。
他眯了眯眼睛,银灰色的短发闪烁。
霍阳放下球杆,挑了挑眉:“秦承月,温思瑜?”
“是,霍少。”
那人又说道,“而且是早就好上了,上回温大小姐就想公开来着,秦承月不同意,这一回嘛……应该是要成了。”
温思瑜为男人发疯的风言,不久前才有人又提了一嘴。
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成了真。
霍阳端起酒杯,喝了少许:“所以他们俩一起绿了谢沅?”
秘闻才刚刚传出,这会儿内间讨论的人都啧啧称叹,这两人真是情种,一时之间竟没人想起还有谢沅这么个存在。
“话也不能这么说,都知道您疼小谢妹妹……”
那人转了转眼睛,“但要不是有那位撑腰,咱们小谢妹妹的身份本来就是配不太上的。”
霍阳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行了,这事别叫沈宴白知道。”
片刻后,他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他跟温思瑜一直不对付,知道了麻烦。”
“明白,明白,”
那人紧忙应道,“这事儿还没几个人知道呢,保准不叫沈少知道。”
沈宴白性子张扬桀骜,但为人做事是端的起沈家大少的名声的。
只是跟温思瑜,那也是真的不对付。
如果让沈宴白知道这事,恐怕当晚就能杀回燕城。
都是朋友,但这种浑水谁也不想掺和。
谢沅那边就不一样了,她身份固然不够,别说是嫁给秦承月,就是给老爱开赌局的小庭做妻子,也是不够格的。
但她背后是什么人啊?是沈家家主沈长凛。
当初是他亲自把谢沅接回沈家的,后来又是他亲自给谢沅和秦承月指的婚。
那人的眼睛转了又转,看着霍阳匆匆离去的身影,暗想这回通风报信来得应该是及时的。
谢沅对此一无所知。
已经到了六月,但燕大还没有结课,哲学系的课并不算多,每到学期末事情也不算少。
她抱着书册从东门走出来,外面已经有车在准备接她。
看见后座那道矜贵疏冷的身影时,谢沅怔了一瞬,但她还没走过去,轰轰隆隆的机车就停在了她的跟前。
霍阳摘下头盔,拨弄了一下银灰色的短发。
他招呼道:“真巧啊,小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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