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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漠地说道,“你如果回来就是为了迁怒她,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沈宴白的容色微僵,神情也缓和了少许。
从前沈老爷子在的时候,沈宴白连他的话都敢不从。
也就只有在沈长凛的面前,他会收敛棱角,纵然是怀着极大的怒气,也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叔叔。”
“抱歉,”
沈宴白低了眼帘,“刚才我说话重了。”
谢沅眸光颤动,声音细弱:“我没事的,哥哥。”
被人意欲强夺婚事的人是她,被联手带了绿帽子的也是她,可现在跟没事人一样的也是她。
想到温思瑜和秦承月的事,沈宴白心里还是来气。
可他到底没再向谢沅多说什么。
“你哥哥难得回来,”
沈长凛看向谢沅,“去换身衣服吧,待会儿一起用晚餐。”
她刚从外面回来,纵然一路被人护送,但暴雨滂沱,裙摆还是沾湿了少许。
谢沅的脖颈微低,声音柔细:“那我先上去了,叔叔。”
她好像没什么事,但转身的时候,肩头却在轻轻地颤。
沈长凛的指骨屈起,神情微动。
-
暴雨重重地打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外间的青绿也因为连成线的雨水显得朦胧。
浓重的夜色里,甚至有些灰暗、压抑。
晚餐用得沉闷,谢沅是个没什么趣的女孩。
她不会妙语连珠地活跃氛围,也不会审时度势地敬酒奉茶,就是简单地回个话,也能将人给惹得不快。
于是谢沅更加沉默了。
一整个晚餐下来她都没说什么话,离开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有雨声一直在嘈杂地响着。
暴雨如注,谢沅的眼眸渐渐湿了。
她的手腕无力地垂着,眼眶也红得可怜,哭腔压抑在喉间,但到最后也没有哭出声来。
事后沈长凛才发觉谢沅哭了。
他将她抱起来,轻轻掰过她的脸庞,声音微哑:“怎么又哭了?”
“是难受吗?还是疼?”
沈长凛低声问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谢沅的眼眶发红,她错开他的视线:“我……我没事,叔叔。”
她低着头,弱声说道:“我就是有点累。”
沈长凛低眼看了谢沅片刻。
须臾,他抚了抚她乌黑的长发,轻声说道:“你不想嫁给秦承月,那就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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