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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我突然发现,她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已经自己找了上来。
松田阵平不解其意,然而随后就看到一个女孩匆匆忙忙地爬上楼来,高跟鞋依旧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是从光下跑来的,松田阵平遥遥看了一眼,认出这是青天木绘里香来。
她的名字被这个人提及,显得有些怪异;但随即他想起自己刚刚来的时候,自己与工藤曾对这个女孩进行过短暂的讨论。
工藤说:她不也是你监护人收养的孩子之一吗……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
她与我的监护人是同一个。
她与我的监护人是同一个。
这句话在松田阵平的脑内回响,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以至于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在一片寂静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看见那个——天杀的,他是个屁的齐贝林啊!
——男人朝自己走来;手指伸入他保养得当的长发里,使劲一揪——
显现出真容来。
萩原研二笑着走了过来。
他撕下的面皮连同其上秀丽的亚麻色长发被他随手抛下,很快飞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副金牙大概也是做的牙套,对方用手遮住嘴,舌头一顶,就将其吐了出来。
于是这么一来,说话声音匹配上了发音方式;难怪我初次见他觉得熟悉。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凭什么是他呢?于是轮到破译密码前的几声枪响在他脑中回荡。
他说:……你在说什么?
松田阵平是真的没听见。
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枪响那么的响亮,以至于掩盖了一切;像被邪祟入体,看不见的闪电把他从头电到尾,只看见对方的嘴一张一合。
他只能努力去看,声音则像是风一样从千里之外传来。
萩原研二说:小阵平,我要走了。
你不会告发我的,对吧?
虽然说着恳求的话,可他的神态一点不虔诚,轻佻又自得,笑得很美丽。
光看神态,宛若说了什么夸赞之语。
松田阵平太生气了,太愤怒了,也太无力了。
因为他没学过唇语,读出这句话来,是因为自己平日里见他说过太多太多次。
一起折腾工藤并对着没自己高的孩子认错,一起从班主任的问责下生还,我们说了太多这句话了。
现在你也要对我说了。
真该死啊,你是想要把我抛却在这里吗。
对方佻薄又冰冷的笑意和那些死者的脸与血在松田阵平面前交替闪烁如警车上的灯。
你会保守秘密的,对吧。
他的手或许是因为在露天的风口吹的太久,冷得像蛇。
轻而易举地划过松田阵平的脸又转瞬即逝,转身却搂住青天木绘里香的腰——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她的裙摆随着忽然猛烈的风绽放,萩原研二此时宛若手捧花束即将与情人赴约,甚至还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是否得体。
而这股没来由的风是直升机带来的。
它的灯陡然出现在三个人面前,过盛的光反倒让一切都不甚清晰来。
松田阵平只好先闭上眼并且抱住头,在狂风中凌乱地稳住平衡。
再睁眼,就谁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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