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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人力是无法控制的。”
“凌瀚,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凌瀚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你今天去见谁了?”
“别像个警察一样的质问。”
“我有知道的必要。”
“去泡个澡,好好睡。”
凌瀚突然话锋一转。
卫蓝叹了一声,“凌瀚,我对你的了解很有限,但你有今天这个样子,我费了许多心血,别让我太挫败,好么?”
凌瀚涩然地点了点头。
卫蓝进屋去了,他轻轻掩上门,走到院中,点燃了一根烟。
墙角的一簇三角梅开了,玫瑰也打了苞,幽幽的香气随夜风柔柔飘荡。
钟荩不爱闻烟味,他吻她的时候,她娇嗔地抱怨个几句。
当他羞窘地僵在那里,她又主动凑过来。
压力真的太大了,吸烟可以舒缓这种压力。
到北京后,他烟抽得更凶,有时一天一盒都不止。
烟头一明一暗,微弱的火光是映照出他凝重的面容。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摸上去毛毛躁躁的。
那一天,听卫蓝说钟荩要来,他一早晨就去超市买了许多菜。
好巧,超市刚到了一批新鲜的大虾,他买了许多。
卫蓝和她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他午饭后,就站在屋檐下等着了。
门铃响起,他的心雀跃无比。
但是在对上钟荩冷漠的目光时,他的心凉了。
夜色里,有窸窣的声音传来,那是冬眠的小虫被春天唤醒了。
他内心被冰封很久的某种情愫,也在这声音中悄然萌芽。
就在这一墙之隔,凌瀚不知,钟荩正倚墙站着。
去安镇看油菜花,别人叫春游,钟荩称之为回家之旅,这一次,钟荩改名了,她叫它为告别之旅。
小屋,是告别的起点站,江州,是终点站,安镇,是途中的加油站。
她必须要积蓄足够加大的力量,才有勇气和过去坚绝地说bye、bye。
就在她和凌瀚分手后不久,方仪找到关系把她调回宁城,她生硬地拒绝了,连个理由都不肯给。
就连对花蓓,她也没提过这事。
在她的内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像个路标,固执地立在那里。
有一天,她相信,凌瀚还会回到她身边。
在她被凌瀚那样伤害之后,她还生出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个白痴,简直就是贱。
只要凌瀚回来,她愿意做个白痴,她愿意再贱一点。
第一次在火车站遇到凌瀚的那个日子、最后一次从火车站接回凌瀚的日子,每一年的这两天,她都要去火车站,痴痴等着从北京过来的列车,痴痴等到最后一个旅客离开,她才回去。
在等待中,心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三年过去了,架不住方仪的唠叨,她回了宁城,但是她和凌瀚一起租住的公寓,她还留着。
她想让房子替她守候下去。
现在,该是终结的时候了,凌瀚走得太远,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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