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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要杀你老子不成!
!”
莫树明一把挥开身边人搀扶的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了莫城面前。
他已经快八十了,而莫城只不过二十出头,这是他用尽了手段和无数女人,好不容易才在花甲之时得到的儿子。
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乡人,这样忤逆他的意思。
“爹,我们就不能不杀他们,非要这样才能活吗?!”
莫城脑子里乱的很,一种长久以来的观念和纪宁灌输的道德观,疯狂撕扯打架。
“没错!”
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威遭受质疑和践踏的愤怒让莫树明气血逆流,他直挺挺朝着莫城的方向走来,堆满褶子的口角张开。
“他们今天,一定要死!”
“你……”
刚吐出一个字,沧桑的声音却遽然被掐断在喉咙中,像是戛然而止的诡异曲调。
一股剧痛从胸腔传来,莫树明的脖子无力地垂了下去,低头,浑浊的眼里映入一只苍白的骷髅手掌。
那手掌指骨极为纤细,在阴森森的天下发着森然的白色骨芒,形状优美极了,像是殿堂玻璃展柜里的艺术品,却犹如一柄利刃,从后向前,毫不犹豫地贯穿了苍老的身躯。
莫树明的身影晃了晃,像是寒风中的一棵野草,被厚重的大雪压弯了脊背,拐杖从手中脱落,整个人失去依靠,朝着地上轰然倒了下去。
“爹——”
然而莫城的声音,却湮没在更为凄厉的惨叫和呼嚎中。
“鬼!
!”
“有鬼!
!”
“那些鬼又——”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很快戛然而止。
刚发出声音的男人被利落地拧断了脖子,张开的惊恐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就清楚地看见自己脖子被拦腰截断,碗大的伤疤喷溅出一地的血液。
齐整的断裂口甚至能看见顶端的动脉和森白的颈骨,下半身的腿还朝前迈了一步,又轰然倒在地上,成为了人首分离的无头尸体。
前一秒还在逃跑的人,下一秒却被含着怨气的鬼手拦截,利剑般的指节毫不犹豫地插入鲜活的血肉。
像是撕扯纸张一样,轻轻松松地将一整个人沿着胸腔一寸寸撕裂皮肤和经脉,整个人像是屠宰场案板上的一扇排骨,被整个撕裂,一分为二。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黄泥土地,浇湿了干燥的土壤。
一只只惨白的骷髅手骨从尸山从摇摇晃晃地探出,黑云压城下没有一丝光亮,阴沉沉的黑云遮蔽了一切,也让面目青白、剖露着空荡荡腹腔的冤魂们,卷着黑色的怨气和仇恨,毫无理智地开始肆意杀戮。
他们这才意识到,过早地庆祝恶鬼被除去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然而为时已晚。
从来不能在白天露面的冤魂和尸鬼,像是失去了枷锁和束缚,又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血液碎块尸肉和被剥离的白色骨头,然而更多的还是滴落着深红色血液的脏器。
被捏碎糜n的心脏,上一秒还汩汩流着血液,下一秒就被戳穿血肉,硬生生扯断血管和经脉从胸骨下捏出,价值百万的脏器被任意践踏碾压,留下一滩看不出原本形状的垃圾。
乌黑肮脏。
还有口气的人尖叫着逃散,一道鬼影裹挟着浓重的黑气席卷而来,五指成笊篱状,眼看下一秒就要插进胸骨,仓皇之间,莫立成随手扯过身后人拎着的灯笼架,毫不犹豫地将人一把推到了锋利的五爪上。
噗——
喷涌而出的血液和心脏被骤然捏爆的疼痛,让那人在无比的怨恨和惊惶下,倒在了尸山血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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