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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中午,阮相宜体检完从科室出来,手脚冰凉撑着墙才勉强支撑着身体,眼泪不停地从眼眶溢出,视线越来越模糊,手心里全是汗,那张报告单揉了又揉。
她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擦眼泪,有护士路过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不舒服:“小姑娘,还好吗?”
她摇着头,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在她的牛仔裤面料上。
“阮相宜?”
插进一道男声,听见护士叫了声,“何医生。”
阮相宜抬起头,何文突然的出现,吓得她惊恐逃开。
何文:“……”
他是鬼吗?
他走过来盯着逃开的背影,何文皱眉问护士:“她坐儿哭什么?”
护士摊手:“不知道啊,我见她从妇科出来就一直在哭。”
妇科?何文若有所思看向尽头那间科室。
阮相宜回到出租屋,抱着被子哭了一整个晚上,她从没有感到过这么绝望无助,祈祷只是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一整夜,她的梦里都是医生那句:你怀孕五周了。
夜里被这句话吓醒不下十次,梦醒后又是另外的绝望。
半夜手机振动,紧绷的弦瞬间被吓醒,她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臂抽泣拿起枕头边的手机。
手机的信息很多,微信,电话,划开一看,大多都是沈怀孟,看完他的信息又抽纸巾擦眼泪。
注意到一则刚收到的短信。
她点进去,看见号码的主人给她发了一则:后天去余姚过户。
阮相宜把手机扔开,重新放声大哭起来。
周一阮相宜跟江君临请了三天假,江君临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特意打电话过来,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关怀了几句,立刻把假给她批了。
阮相宜早早就到了余姚,赵青时晚到一会儿。
办完过户,赵青时提议:“要不先去吃个饭。”
上次离开时是下雨,这次回来也是下雨,赵青时撑了一把黑伞,站在街边穿着黑西服,眉眼温润看着她。
阮相宜与他保持着两步以外的距离,半个肩膀被淋到,赵青时将伞倾斜,只当几天不见关系才生疏,主动握着她的手臂拉进来:“淋到了。”
阮相宜非常抗拒地挣脱他,赵青时松开手,垂眸道了声抱歉。
阮相宜不理他,赵青时终于发现她今天的不对劲,从刚刚就隐约觉得,她对他的态度退避三舍,小姑娘心思细腻,赵青时想破天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无奈开了一句玩笑想缓和气氛:“卸磨杀驴吗。”
谁知,像突然踩到了雷,阮相宜怒目圆睁:“我会还你。”
赵青时一顿,盯着她河豚似的表情:“我不是那个意思。”
注意到她眼眶闪了泪光,赵青时心下莫名一紧:“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相宜将眼泪往后面抹掉,撇过头。
摆明了不想跟他说任何话。
赵青时直接锢住她的下巴将脸板正,沉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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