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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了啊?”
春愿忍不住大哭,抓住小姐的手,跟着跑。
“起开,别挡路!”
唐慎钰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撞开春愿,急忙将沈轻霜抱到马车上。
而这时,春愿也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泪眼模糊间,她看见唐慎钰一脸的煞气,好像杀红了眼,手里赫然提着颗人头,断口处不住地往下滴血,很快就染红一片积雪。
“啊--”
春愿吓得尖叫,腿脚阵阵发软,身子也不住地颤抖,惊恐地望着唐慎钰:“你、你杀人了?”
唐慎钰有条不紊地安置好沈轻霜,看了眼人头,蹙起眉:“他们把小姐囚禁在偏僻厢房里,我闯进去时,这孙子正在猥亵小姐,老子一生气……”
“杀得好!”
春愿咬牙恨道。
唐慎钰唇角闪过抹意味难明的笑,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忙问:“你知道留芳县哪个大夫医术最好?”
春愿抹了把眼泪:“胡大夫,平日都是他照顾小姐的身子,他家离这儿不远,走快些一炷香就能到。”
唐慎钰下巴朝马车努了努,直接命令:“上车!”
在说话的当口,唐慎钰将长刀插.入那颗人头的发包,冷漠地扫了眼程府门口众家丁,狞笑了声,忽然用力将那把刀猛掷了出去,只听“咄”
的声闷响,那把刀竟被生生钉入程府的匾额上,入木三分。
风一吹,人头轻轻摇晃,血像小溪似的,蜿蜿蜒蜒地淌到匾额那个程字上,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在场的家丁无不惊骇,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狠辣之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约而同地往府里退,再没一个人敢叫嚣咒骂。
大概,是怕自己的人头也会被钉在匾额上罢。
……
马车疾驰在静谧的深夜。
车内充斥着血腥味,里头漆黑一片,春愿跪在轻霜跟前,她看不清小姐的伤势到底如何,只能摸索着将袄子盖在小姐身上,不住地和小姐说话,生怕小姐就这样昏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了,唐公子可厉害了。”
春愿搓热双手,去摸沈轻霜的脸,谁知触手一片冰凉,她慌得不知怎么办,手指探向小姐的鼻下,几乎感受不到气息。
春愿快要崩溃了,扭头朝车口疯了似的喊:“公子怎么办啊,小姐不好了!”
“别慌,马上就到了!”
唐慎钰沉声喝。
这时,只听马儿一阵嘶鸣,车子猛地停下。
唐慎钰一把掀开厚重的车帘子,深夜狂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他呼吸稍显急促,眉头紧敛,两指探向沈轻霜的脖子,松了口气:“还有脉搏!”
说话间,唐慎钰急忙抱出昏死的轻霜,望着车内哭得凄惨的少女,冷静地安抚:“别哭了,拿几件衣裳,快跟上!”
春愿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依言拿了袄裙和汤婆子等物,跳下马车,朝前看去,胡大夫的宅子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家里最近有老人过世,故而屋檐下挂着盏小白灯笼,还是很好认的。
春愿忙不迭地跑上前去叫门,里头响起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没多久,宅里传来个中年男人的瞌睡声:“谁呀?”
春愿急得拍门喊:“胡爷爷,我是欢喜楼的春愿,小姐出事了!”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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