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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啊,现在就报警把我抓起来。”
当头一脚踢得段越眼前发黑,他哆哆嗦嗦蜷缩弓着背,双臂下意识抱住头,袒露出纸一样白的后颈。
引颈待戮的羔羊。
一台手机砸在他的脊背上,发出铿的一声脆响,他闷哼一声。
“害我们跑了一趟局子,贴了钱赔了笑,还浪费了时间,惹了一身骚,要不是宣哥,我他妈就进去了!”
他抓起面前一言不发的人的头发,乌黑的发顺着指缝留流下来,他满意地看着因为吃痛皱起的脸。
真他娘白。
难怪靠买屁股攀上宣哥。
“说了多少次!
多少次!
嗯?还没吃够苦头,真以为那些条子帮得了你?”
手背拍在那张雪白的脸上,力道不大,声音清脆,极尽羞辱意味。
很快那双手力道柔下来,亲昵地抚摸两颊的软肉,段越拧眉,鸦黑的睫毛上沾着水汽,极力扭着脖子,避开那双汗湿的手。
恶心。
好脏。
他躲开了那双手,头晕目眩,满目的灰败,天花板上结满了蜘蛛网,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网下一个接一个掉落下爬虫,落到他脚边,落到他唇上,脸上,衣服里,它们顺着皮肤爬,它们在啃咬他。
段越大叫,冷汗淋漓。
“滚开不”
一双手,爬虫样的触感,顺着腰腹往上,黏腻的汗粘在皮层,滑溜溜地探索这具身体。
早就知道这人生了截好腰,宣哥肏的时候就爱掐着那段白,动作粗鲁,转眼间留下几个触目惊心的印子,宣哥挡住主要部分,只能看见那点青紫红白不堪重负地抖,秋风落叶,带珠薤叶,风露中宵,一派下流。
真骚。
他血气自上往下涌,抓着段越的手臂,捉鸡抓鹅一样把那手臂反剪到背后,抓着人掉转身来,三两下拨开段越的裤子,露出满是红印的屁股,白色校服往上卷,腰背袒露。
“我不打你,我对你好”
他痴痴地,将左颊贴到那点隐隐的腰窝上,目色狂乱,深深吸口气,用唇去寻那点滑腻。
好香。
,
恨意像春风野草,在他身体里疯长,身体里不属于他的腌臜物就是催化剂,火辣辣的痛,烈火烹油,他们一起去死。
压在他身上的人嗤之以鼻,沉溺在温柔乡里,辗转去吻他后颈,利齿磋磨白腻的皮肤,留下白雪红梅似的印子。
还不够。
他顺着鼻息,吻上水红色的唇。
段越双目大睁,毛骨悚然,耻意恶意恨意怒意一同涌上来,他猛地偏头,狠命往那人头上一撞——
“啊!”
凄厉的大叫声刺破耳膜,分不清是谁叫的。
两个脑袋相撞,头破血流,脑浆四溅,黄黄白白,流满一地。
厕所地面弥漫开腥臭,那些虫子又爬上来。
“段越,段越,醒醒!”
“起来,喝口水。”
“没事吧。”
段越睁开眼,一片眩晕的白。
水汽粘在眼睑上,眨眼间凉飕飕的,他动作迟缓地撑起身来,一脸茫然。
“做噩梦了?”
谁在说话?
一个影子凑过来,黑暗里,模糊地启启合合:“不舒服?”
他死了吗?
段越想着,问出口。
“胡说什么,青天白日就算黑天瞎地的,你也好端端活着。”
段越迟缓的转动眼珠,干涩地几乎像旱地行舟,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轻轻地问:“我还活着?”
“活着呢。”
“赵回风?”
“我在。”
段越不做声了。
赵回风几乎以为他又要睡过去了,但黑暗里那抹剪影直僵僵地立着,映着窗外半弯孤月,反衬出一点死寂。
赵回风是被客厅里闷哑的哭喊和皮肉撞击的响动吵醒的。
他吓了一跳,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以为是进贼了,摸起房间里的消防斧,轻轻打开门,却发现是睡在沙发上那人正在哭?
他没有拉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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