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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砚:“不清楚。”
准确来说,他连何为“喜欢”
都不甚明了。
过去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日日夜夜唯有疼痛相伴,江白砚对痛意生出不可自拔的瘾。
后来邪修将他视作一把锋利的剑,令他渐渐习惯杀戮,不知从何时起,杀伐也成了他命里的一部分。
那是他死水般的人生中,仅有的一点涟漪。
江白砚觉得,他应是喜欢的。
可若要把这两个字放在某个人身上——
他想接近施黛,渴望施黛的触碰,不愿见她受伤和死去。
江白砚凝神想,这样的情绪,是否可以被称作“喜欢”
?
“不清楚?”
施黛没多怀疑,开玩笑道:“现在最喜欢断水是吧?”
江白砚无声轻哂,没反驳。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叩在桌沿,他
神情淡然,带几分心不在焉的慵懒。
施黛没继续追问,江白砚却回忆起方才那个问题——
“若他对你无意,你当如何?”
如果施黛待他无意,他当如何?
这个念头容不得细想,堪堪掠过心头,便勾出奇异的刺痛,像被刀尖一戳,再蒙上不透风的网。
眸底闪过一丝困惑,江白砚摸了下心口。
恰在此刻,雅间正门被人推开。
“我们回来了。”
孟轲一脚迈进房中,笑着开口,吐出白茫茫的薄烟:“快来看看,这几位是谁。”
深冬天黑很早,施黛和江白砚在雅间交谈一阵,暮色静悄悄漫了上来。
雅间烛火荡漾,施黛朝门边望去,见到乌泱泱的人影。
在孟轲身后,是几天前来施府拜过年的画皮妖。
画皮妖有男有女,看样貌,比之前的苍白脸色好了很多。
“咦。”
施黛一眼发现变化:“这是……用了皎月阁的妆品?”
“没错。”
孟轲把客人们一个个引进屋中:“是咱们最新的胭脂和妆粉。
怎么样,不赖吧?”
画皮妖生来面如白纸,虽能随意调整五官,毫无血色的肌肤却无法更改。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大昭神奇的妆品了。
妆粉加深肤色,胭脂平添一分恰到好处的绯红,与画皮妖精湛的手艺相得益彰。
视线扫视几圈,停在一张熟悉的脸上,施黛挥挥手:“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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