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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没多久,炽阳就被浓重的乌云遮盖,狂风忽起,呼沙卷石。
对讲机“咂咂”
的噪音响了几声,又断断续续传出向导小哥的大嗓门:“老板,这看着像是要下大雨了,往前开五十公里有个县城,叫平安县,如果雨大我们就先去那边歇一阵,等雨停了再走。”
“可以。”
宁瑰露先是假寐,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醒过来时车正疾驰在公路上,窗外是如箭般斜射而来扑打在车窗上的大雨。
“我们到哪了?”
她声音略有些沙哑。
“快到一个县城了,还有几公里。
冷不冷?”
“不冷,这么干的天,终于有雨了。”
宁瑰露坐起了一点,感觉到身上什么在往下滑。
她低头一看发现他的外套正盖在她身上。
“你的?谢了。”
对她的客气,庄谌霁没有回答。
没听到回应,宁瑰露也不尴尬。
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弯腰揉了揉小腿,又打了个哈欠,“最近这几天没怎么睡好,等到家我要先睡上三天,可别叫我起来。”
他语气又松了,尾音略略上扬:“嗯。”
这冷淡的态度却让宁瑰露感到久违的亲切。
若是别人这样的寡淡冰冷,宁瑰露真是懒得再搭理,但是庄谌霁就太正常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十几年如一日,对谁都一样。
她眯着眼睛看他,从流畅的脸部轮廓弧度打量到挺拔悍利的身形,“谌霁哥,你身体养好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动了动,又“嗯”
了一声。
“怎么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呀?”
“你也是。”
他说。
刚见面时觉得她变化太大,可简单几句话后那滚烫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无论外在怎么变,她的内里始终如一。
充满生命力的鲜活。
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三个字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宁瑰露哪个笑点,她侧头笑了好一会儿。
车穿过雨幕,过了最浓稠的那片乌云,密布的雨丝渐渐小了,只是天光依然暗淡,公路上隐隐还起了点雾。
几个男人决定还是先去县城修整一晚,明天再回市里。
小县城的酒店没有很好的条件,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库,大家商量着等雨停了出去找点东西吃。
宁瑰露越睡越困,这会儿只想沾床就睡。
亦步亦趋地跟在庄谌霁的身后,背后灵似的。
在庄谌霁开房的时候,宁瑰露支着下颚在一旁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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