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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操场两个班级跳,即使是没有棱角且彬彬有礼的华尔兹,也搞得像是打擂台一样有了竞争感,虽然为了省时不会当场出分数,几名领导却会在台上拿着话筒稍稍点评两句,弄得舞毕退场的两个班级针锋相对。
与娄夏班级同台竞技的是一个女生较多的普通班级,一个年级有理科班被分出来就一定会有搞特殊的意味出来,在这个文科成绩实在拉不开太大确凿的分差的高中,娄夏他们班成绩确实更好一些,又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成绩好的班级呢?点评的学生处主任刚好认识娄夏他们班级去年拿了物理竞赛奖项的学习委员,于是在点评的时候,老师就多夸了句“成绩好,课外活动也不懈怠”
云云,惹得退场时隔壁班级莺莺燕燕的人群里发出了一些不美妙的声音来:“什么呀,是不是干什么都要扯上成绩?她们班怎么不穿着试卷来跳舞啊?”
“就是就是,看她们那广场舞一样的裙子,男的还穿得娘里娘气……”
纪安安本身走在队末的位置,那些阴阳怪气飘着就进了她的耳朵。
真难听,她纪安安可不会输在这种场合,她一笑,对着自己的舞伴借题发挥道:“哎这分数都还没出来,这隔壁怎么就已经开始羡慕嫉妒上了?应该是自己都觉得哪哪儿都比不上咱们班吧!”
走在前面的那几个女生一听这话,也不走了,转身吊儿郎当地打量纪安安:“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优等生是不是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比人家高等啊?”
“呵呵,怎么会,我只是顺着几声狗吠随口推论一下而已!”
“你!”
为首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嘲讽段位不够,一时有些激动。
“诶,别啊别啊,跟那样的人你冲动个什么……”
旁边一个稍微矮瘦一些的过来拉她,在她耳边偷偷摸摸说了什么,高马尾看一眼得意洋洋的纪安安,立刻面色一变略带嘲讽地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笑什么,”
纪安安翻个白眼,“神经搭错了吧。”
高马尾走过来,压了纪安安一个头:“你就是纪安安?”
纪安安毫不畏惧,也笑着看她:“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名号原来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
高马尾:“是啊,你这名字我们老早就觉得很好听了!”
隔壁班级的其他男生女生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笑起来,等到笑声逐渐变小,也吊够了娄夏班级人的胃口,高马尾才又接着一字一句说下去:
“纪——安——贱呐!
今天见其本人,才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取得妙啊,妙啊!”
所谓骂架还是需要知道底细,对面这就是捏住了一个把柄,纪安安却从未关心过对方的一丝一毫,千思万绪都没想到她会拿幼稚的名字连读来骂她,骂得如此难听,却让她无法反驳。
年轻的女孩一时怔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翕动着,可她不敢再说什么——她怕被听见喉咙里藏匿着的哽咽。
娄夏急忙站出来,叉着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还觉得你妈给你起的名字不合适呢!”
杨青急着拉她胳膊:“你知道她叫什么?”
娄夏:“她她她姓撒,单名一个笔,就叫撒笔!”
高马尾被气笑了:“小朋友,你这样编故事骂人就没意思了啊。”
“我也有一个朋友名叫安安,”
清冽的声音像是镇定剂,压下了激动的吵嚷,杜若瑶对于咋咋呼呼的高马尾和娄夏不揪不採,径直走到纪安安面前,“他父亲是警察,出生入死那么多次,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安全一生。”
面前的女老师眼底一片温柔,纪安安突然觉得喉咙里的哽咽蔓延开来,酸涩感直冲眼眶。
不紧不慢的语调不卑不亢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个人的名字各不相同,却无一不寄托着家人最好的期盼与祝福,拿这个做文章的人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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