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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的爱令人窒息,甚至流露出伤人的狰狞棱角,但那依旧是陆渺心心念念求来的。
是他要求程似锦摆脱平静稳定的关系,揭开披着的人皮。
夜色之中,那一点烟草的火星燃尽了,程似锦萦着草木薄荷气味的手指钳住他的下颔,让陆渺不得不抬起眼,露出一双泛红湿润的眼。
在两人短暂的对视之中,程似锦突然放弃了对他阐述是非对错的意愿,在他狼狈挫败、伤痕累累的神情里,她一时觉得似乎也不必证明自己是对的。
“先跟我回去。”
她停顿了两秒,“这是风口,再站一会儿?又吹病了。”
陆渺转过头?不回答,程似锦便抬手解开大衣的带子,想要脱给他。
陆渺蓦地按住她的手,不声不响地盯着她的眼睛:“干什么?”
程似锦道:“我没带你的衣服。”
他忍不住咬着牙根,觉得心中一阵没骨气?的酸软疼痛。
程似锦就只会威胁他,她是不是觉得这不是威胁?她不会爱人,却能忽然间戳中别人爱她的地方,让人丢盔弃甲。
程似锦把他带回了车里,保镖关?上车门,上了后面跟着的车。
司机安静地开回程家老宅,从漆黑的暮夜,行驶到遥远的东方微微吐露出一丝浅白。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刚碰到一片发烫,对方就挪了一下躲开。
程似锦墨眉微锁,把陆渺拉过来贴了贴额头?,温度对比的很鲜明?,她抱住陆渺,掌心抵着脊背下的后腰,将?对方拢在怀里:“我就不该让你过来。”
陆渺逃不开,用力地咬她。
牙齿在程似锦的锁骨上刻了一个印记,泛红地渗了一点儿?血。
她却只是抱着陆渺,并?没有推开,似乎不觉得受到伤害,哪怕曾经对她来说,情人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是很冒犯的事情。
可?是陆渺就算用力地咬她,程似锦也不会生气?。
她跟司机说:“给陈医生……算了,我来打吧。”
随后亲自拨通程家家庭医生的号码,请他过来一趟,说着把手指伸过去挡住陆渺的小虎牙。
她的指尖伸进去,尖尖的利齿压在指腹上。
陆渺又咬了她一口,程似锦说话的声音骤然停了一下,随后很快接续上前面的话,约好时间,掐断了电话。
陆渺吐出她的指尖,低头?抓住她搂在腰上的手臂。
程似锦却掰开他的嘴,按着他喜欢咬人的牙齿,目不转睛地说:“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
陆渺说不出话,他的下颔被扳正过来,覆上一双温暖的唇。
程似锦抵住他的后脑,把他抱在怀里亲吻。
她的气?息宛如游蛇般深深探入、渗透进四肢百骸的每一寸,汹涌进入他的齿关?,只要陆渺愿意,他可?以咬程似锦的舌尖、咬她的嘴唇,把她最?柔软最?容易破损的地方撕咬得见血,让湿润的口腔磨损她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愈合的钝痛。
陆渺怔了半晌,竟然无?从下手。
他知道嘴里的伤口很难愈合,于是又诞生那些?不合时宜的心疼——小猫的尖牙几次松开,只任由饲主长驱直入,把他的反抗搅得粉碎。
他喘不过气?时,程似锦便先松开陆渺,低声道:“好热,你真的生病了。”
“……放手……”
陆渺说,“会传染。”
“我为什么会怕这个?”
“你的脑子也不好用。”
陆渺的声音低弱幽微,“你们都说我理?想化,说我学不会趋利避害,我是笨蛋。
那你怎么不知道离我远一点……你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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