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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觉得自己置身子一片空白,既无过去,更无未来,眼前美景更像是虚无飘渺到完全不可捉摸,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触。
站立在她身边的黑衣少女,宛若“似曾相识”
,更似若即若离,直到她定了定神,这番虚幻才自消失。
正当她要把这种前所未曾有过的幻觉说出来给黑衣少女听听,一个人的影子却已映入她的眼里。
这人就直直地站立在小溪的那一头,一身说黑不黑,说灰又不灰的长长缎袍,长得几乎已盖住了他的脚面,脚面所显示出的鞋子,却是灰缎子所精制的“福”
字履。
在阳光的照映之下,这人全身灰得发亮。
其实就连他的头发也是灰色的,风起时,他脑后的那络散发和身上的袍子一并飘起来,真有点画上的仙人的模样。
朱翠起先还以为是看花了眼,等到定神再看时,对方那个人赫然已到了眼前。
屹立在溪流中一块凸出的石块上,乍然看上去就好像是站在水面上一样。
朱翠一惊之下,才忽然感觉到并非幻觉,本能地在石头上用力一按,飕然把身子拔了起来,落向寻丈以外。
再定神时,敢情不知何时,黑衣少女已经与对方在对峙了。
双方都置身子溪流之中,各自站在一块凸出水面的石块上,彼此只是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对方,却是没有说一句话,朱翠一惊之下,自难置身事外,身躯再转,翩若惊鸿地已落在了对方灰衣人侧面。
三个人所立的姿态,就像是一个“品”
字字形。
这才使朱翠更清晰地看见了对方,以她的判断,对方大概是六十左右的年岁,长长的一张脸,五官尚算清秀,下颔上留有五六寸长短的一截灰白胡子。
比较特殊的是他只有一只手,那不见了的另一只手,已无踪迹可寻,倒是空下来的那一截袖子,被风吹得劈啪乱响,猎猎起舞。
灰色的一截刀衣,紧紧扎在长圆形、雕有兽头的长长刀柄上。
刀在背上。
透过薄薄的一袭面纱,黑衣少女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对方,既已知道对方是强中强的高手,就不能有丝毫松懈,任何一点小的疏忽,都可能为对方带来可趁之机,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黑衣少女与朱翠都显然明白这一点。
灰衣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是以在现身之始,就显现出格外的谨慎。
她们已可断言,这个人就是昨天竹林子里对自己二人曾加以援手的那个神秘人物。
其实说神秘已未必尽然,因为她们已猜出来他是谁了,不乐岛上的三位岛主之一的宫一刀。
灰衣人眸子像是一开始就兼顾到了她们两个人:“久仰了!”
口音中含蓄着浓重的晋北乡音:“二位姑娘!”
朱翠点了点头,道。
“我们也久仰了,你大概就是不乐岛岛主之一,鼎鼎大名的宫岛主吧!”
“姑娘好眼力!”
宫一刀徐徐地点了一下头道:“不错,我就是宫一刀,这位姑娘想必就是鄱阳的无忧公主了?失敬,失敬!”
朱翠冷冷地道:“用不着失敬,今天我已是落难之身,宫岛主你这一趟是不是要抓我回去?还是想用我母亲弟弟跟曹羽谈一笔生意?”
宫一刀面色立时像罩了一层雾一样阴森,他道:“不乐岛岂能干这些肮脏事,姑娘你显然还不了解本帮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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