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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又知道了它的用法后,整个人差点都崩溃了。
后来她一直是在集市买那种最差的纸裁了用的。
这件事她到现在都不敢让花家人知道,每次都是隔段时间就用个小竹笼偷偷装着用过的厕纸找个无人的地方埋掉。
这时候纸是稀罕东西,即使是最便宜的纸也是十分神圣的,是承载着知识和学问之物。
普通寒门学子都没钱买纸,只能在地上用沙盘写字,花父在军中学会了一些字,花母因为兄长教过她习字所以也会一些简单的字,但他们也很少用纸张来写字,更多的是木片什么的。
所以他们对待纸张比普通乡人家里更严肃。
她都没法想象要是花家人知道她用“神圣的纸张”
来擦PP会怎么样。
大概会一下子脑梗塞了吧……
阿单卓以为贺穆兰说的“我没有那种东西”
指的是她没有自己没用过的厕筹,一下子便犯了难。
他倒是随身带着厕筹,可那贺家郎君说的是“有劳你给我找片干净的厕筹”
,他那片是自己用的,怕是他嫌弃。
可他和花家人都不熟,这时候要去找其他人要厕筹,他又不好开口。
贺穆兰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脑子里有一根筋突然搭上了,竟有些隐隐高兴地问他:
“是不是贺光那小子要的?”
阿单卓把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他是世家公子,我们家的厕筹他怕是用不得的。”
贺穆兰三步五步走到屋内的柜前,开柜取了几张粗纸出来。
“你去把这个给他,先让他用着。”
“天啊!
花姨,这是写字的纸啊!”
阿单卓一下子吓得退了几步。
“不成不成,这太……这太……”
他一下子找不到形容词,急的有些语塞,“太……不能用啊!
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谁传?”
贺穆兰一摆手,“总不能让他就在厕房里蹲一下午,到处去找没用过的厕筹吧?先用着,你别说出去就行。”
“我……我……”
阿单卓的表情浑似他要去拿一个美女拿去擦屁股一般,虽是接过了贺穆兰硬塞上来的纸,可是半天也不见动一步。
“愣着作甚,快去啊!”
贺穆兰急忙催促。
“可是花姨,我还是觉得……”
阿单卓看了看手中的纸,又忍不住捏了捏感知下它的触感。
虽然不是什么好纸,可是这是写字的纸啊……
“事急从权。”
贺穆兰一看阿单卓的样子就知道其他人会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他是客人,不能粗慢对待的。”
阿单卓听了贺穆兰的话,心中有些高兴。
花姨这个意思,像是不把他当客人,而是当自己人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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