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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人撇了撇嘴,“听说他来平陆之前,是司徒崔浩门下的门客。”
“崔浩?”
贺穆兰将这个名字在嘴中过了一圈,“他不是个贤臣吗?”
“贤不贤,都是要吃饭的。
平陆以前可是上上县,自这家伙来了以后,只能评成中上了。”
若干人冷笑,“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之前有个孩子往我太守府递了状纸,状告这江仇仗着陛下的旨意四处残害沙门,让他母亲惨死狱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还没过堂,陛下的灭佛令就到了,那孩子也跑的没了影子,我实在担心他是被江仇灭了口,所以微服来了一趟平陆,想查查看那孩子有没有被抓住。”
“你说的可是张斌?”
“正是张斌,咦,你见过他?”
“此事说来话长……”
贺穆兰从自己路遇爱染开始说起,一点点的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说给若干人听。
若干人虽然已到中年,但本性还是以前那耿直率真的性格,所以他一下子露出苦笑的表情,一下子又是气愤,间或还挥舞几下拳头,惹的贺穆兰几次中断了讲述,还要安抚他的情绪。
“啊抱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在太守府的时候也是,一天到晚都有人跟在旁边,整日里就和在打仗似的……”
若干人笑着道歉。
“我知道了。
此事我来之前已经派人细细查过,那孩子的母亲恐怕没死,而是被江仇送人了。”
“被送人了?”
“恩。
张斌来告状的时候,我派了人四人五去查了下。
慈苦大师藏在张家会被人告发出来,不是因为张家和那人有仇,而是因为张家的那位孀妇曾经拒绝过一位无赖的求亲。”
“那无赖和江仇相识,江仇得到的许多不容易处理的东西,都是通过这位无赖的路子换成了金子的。
若是游侠儿还好,游侠儿至少还有道义在,这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恶棍、地头蛇,他以前曾经敲诈过报恩寺,结果没敲成,后来又看上张寡妇,想讨回家做妾,又被拒绝,怕是早就怀恨在心……”
“你有证据吗?”
贺穆兰一下子关切起来,“你让人四人五打听的时候,可有打听到张斌母亲的下落?”
“我也不敢肯定啊,此地的地痞说这地头蛇最近得了一个别人送的女奴,不过却是个哑巴。
他在平陆居无定所,有好几个藏身之地,也不知道将那女奴藏在了何处。
这女奴出现的时间如此巧合,江仇又一口咬定张斌之母得了恶疾,已经埋了,此事必定有蹊跷……”
“埋尸的地方在哪儿?”
贺穆兰一下子站起身。
“不是说死不见尸吗?至少要开棺材看一看吧?”
“这才是江仇狡猾之处,他造了张家妇在狱中身染恶疾的文书,又把她的随身衣物和尸首都烧了,说是怕恶疾传播,又葬在无人之处……”
“烧了也要找到尸骨。
若是没有尸骨或是不对,张斌之母就可能活着!”
贺穆兰一下子站起身。
“无论是冤死还是沦为恶人的禁脔,这都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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