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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又有那么多人,方几田自己已经拿了这五六张去,往多了算,也是二十张。
周苗并不知道此事,现在听闻顾小碗这样一说,也是有些气愤起来:“那这也太过分了。
早前田坝里他们打死的狼,因方小十丢了性命,又是为救人,所以大家把那狼皮都给了秋秀,我几次去看我那堂叔的时候,也看到了秋秀将狼皮裁剪了,给三个儿女做过冬的袄子帽子,可没有多余的给方小来缝褥子。”
越说越气,“太欺负人了,队伍虽是他组建的,可是力阿拾这里出的,那二十多头狼,只怕里头有十九头是阿拾一个人打死的,他怎么有这脸?那些个没良心的,还借着这猎狼队,趁着咱们不在家的时候,跑来将香料都给一扫而空。”
“可不是嘛,泥人也是有几分脾气的。”
就是顾小碗觉得阿拾到底有点善良了,早知道这猎狼队现在是这副光景,当初也不要阿拾去参加,管他们是死是活呢!
便又道:“这几日,田里的活也少了,左右咱几个留在家里拍谷子,等他们来换酒的时候,就说没了,再也不要给他们一分便宜占。”
本想着乡里乡亲的,大家又出不去村子,邻里多照顾这些,是应该的。
可一个个得寸进尺理所应当,实在是没得必要了。
第144章
翌日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有要落秋雨的样子,顾四厢看着院子里扛着棕榈叶子搭棚子的儿子侄儿们,“那边,那边还要多垫一些,不然指定漏雨。”
何望祖架着梯子在上头看,听着他娘的话,看了一回,“都五六层了,漏什么雨?何况这都要入冬了,又不是七八月的,你还怕那狂风暴雨啊?再继续往上盖,到时候下面的桩子承不住重量,待腊月里落了雪,指不定就垮了呢!”
顾四厢坚持自己是对的,“真垮了,那也是你们偷工减料,我都说那里再添几根柱子,你爹又非得说够了,搞得个一个半路出家的木匠很是在行一样。”
何荆元听着母子俩争辩就争辩,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没好气起来,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想到如今顾四厢的战斗力,最终还是默默闭上了嘴,承担了所有。
倒是顾小碗最后看不下去,只给站在房檐下面指点江山的顾四厢塞了一个针线篓子,“四姐你既是没事,将这些衣裳缝补一回。
何况你也不该这样说四姐夫的不是,虽是入门晚,但咱家里这内外,要是没有四姐夫,这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哪里来?再有,现在村里就他一个正经的木匠了。”
顾四厢嘿嘿一笑,面对顾小碗的话,她并不气恼,反而笑起来:“你是不知道你四姐夫,他就是个老牛,得我在背后一直鞭策他才能有上进心。”
这说话间,何穗穗端着空相的药路过,有些不满,“娘,要鼓励人也不是用你这样先打压人的法子,那是爹性子好,若是性子不好的男人,哪个能愿意天天听自家人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好。”
顾小碗十分赞成这话,连忙附和道:“t?咱穗穗说的很是,多夸人总是好的。”
顾四厢却是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屑,“那他尾巴还不得翘天上去了?”
又说顾小碗和何穗穗都是没成婚的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些个道理。
闲话间,院子里新建的棚子也好了,吃过了午饭,何荆元这些个男人,披着蓑衣便赶着牛去地里,阿拾也应约去了方几田家分狼皮。
顾小碗也带着侄女们坐在棚子下拍谷穗上的谷粒。
大抵是他们才走没多会儿,就有人来借牛,只不过到底是晚了,何荆元几人已经牵着去了地里。
那人竟然有些不高兴,“我今儿好不容易得闲,还想着赶你们家牛用一用呢!
你们也真是的,牛是你们自己的,哪天用不好,非得要今天也犁地?”
然后一脸不悦地走了。
全程他是一点没给顾小碗几人说话的机会。
等着人走了,何麦香才气得跳起来,“这倒是有理了,听他那口气,他来借咱家的牛,还算是看得起咱家?”
顾小碗心中也是有些恼火的,尤其是这人上次来借牛去用了一天,却是一顿粮食没喂就算了,连水都是回来后,何望祖牵去溪边喝的。
也亏得这牛是有四个胃的,还能将昨日贮存在其他胃里的翻出来噘嚼。
不单是白白饿了一天不说,还马不停歇地给他们家犁了一天的地,越想顾小碗就越是生气,索性朝着棚子下的女人们都说道:“往后不管谁要借牲口,你们都不要开口允诺。”
说到这里的时候,尤其朝几个姐姐强调:“你们年纪大了,脸皮子薄,又觉得是乡里乡亲不好拒绝,既然是这样,这个恶人我来做,往后他们说什么,你们就叫找我便是,左右都晓得,这个家里是我在管着。”
顾宝云和顾三草都应着,毕竟这话就是顾小碗专门对她俩说的。
至于顾四厢,她的便宜也不好占。
这正说着,外头又传来敲门声,荣儿跑去开了,只见朱长福提着酒壶进来,随后一串没脱粒的玉米粒扔到顾小碗她们干燥的棚子下,“去给我打两斤酒来,要高粱的。”
且不说他拿玉米来换高粱酒,就是他那一串玉米,脱粒下来,怕也不过是两三斤罢了。
就这么一点,他还想要两斤酒。
而且口气那样的理所应当,让顾小碗很困惑,这一阵子她忙,没顾得上管家里,是不是让大家产生了顾家好欺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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