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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欺负欺负小哨兵,见着真刀真枪,腿都软。
不过……”
他顿了顿,看了眼旁边的王振,“不过他们私下里跟牧民打听,问咱们宣府冬天囤了多少粮草,问陛下年纪小不小,好说话不。”
朱祁镇怀里的竹兵硌了下,他手往里按了按:“他们问这个干啥?”
“想探底呗。”
王振接过话,“看陛下好说话,就敢狮子大开口要赏赐;看粮草多,就琢磨着能不能抢点。”
同知赶紧点头:“王公公说得对!
我来京前,总兵特意嘱咐,让我跟陛下说,瓦剌那伙人,就是欺软怕硬,您千万别露软气。”
朱祁镇捏紧了竹兵,忽然站直了点——学着昨儿王振教的“装厉害”
,脸绷着:“我知道,我不露软气。
他们要是再敢来,我就让宣府的兵,跟我这竹小兵似的,拿双枪扎他们!”
同知没懂“竹小兵”
是啥,却赶紧躬身:“陛下圣明!
有您这话,宣府的兵更敢跟瓦剌硬气了!”
问完瓦剌的事,朱祁镇就没兴趣了,挥挥手让同知去见吏部。
等人走了,他掏出怀里的竹兵,竹丝被汗浸得有点潮,却还立得稳。
“王振,”
他举着竹兵问,“宣府的兵,真跟它似的厉害不?”
“比它厉害十倍。”
王振帮他擦竹兵上的汗渍,“竹兵扎不着人,宣府的兵拿真枪,一扎一个准。”
朱祁镇乐了,把竹兵往案上一放,让它对着门口:“那让它在这儿站岗,守着咱的蜜饯和糖糕,别让瓦剌人抢了。”
正说着,太皇太后那边又派人来,还是锦书,手里拿着个折页:“陛下,三杨把调兵的折子拟好了,太皇太后让您去仁寿宫,过目画押。”
“又要画押?”
他垮了脸,“我又看不懂上面写啥,画了有啥用?”
“有用啊。”
锦书忍着笑,“那是陛下的印,盖了章,大同的兵才敢动。
您不去,兵就调不成,瓦剌要是再来,竹小兵可挡不住。”
这话戳中了他。
他抓起案上的竹兵揣进怀里,蹬蹬往外走:“走!
画押去!
让大同的兵赶紧去宣府,比我这竹兵还威风!”
王振跟在后面,看着他小大人似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怀里揣着个竹兵,就敢替天下兵卒拿主意,倒也有几分天子的憨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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