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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嬷嬷拍一拍手,仆妇们有拖着几个绑了手的侍女带上来,上正厅报信的那个也在其中。
另有人奉上茶来,大夫人呷了一口:“孟娘子说,人不是她推下去的。
那你们说,客人究竟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嗫喏着不敢言语。
岑嬷嬷怒喝:“说!
说不出来,拔了你们的舌头!”
侍女们顿时哭作一团,喊着叫饶命。
其中一个颤着声息说:“奴、奴看见了,女郎是被人推下去的。”
岑嬷嬷就把她从人堆里揪出来:“你可看清是谁?”
“是、是……”
大夫人抬眉看她一眼:“照实说,若有撒谎,绝不轻纵。”
侍女抽抽搭搭:“是她推的。”
岑嬷嬷把她拖到孟柔身边:“是谁?”
“是孟娘子。”
侍女哭着伏在地上。
“我没有……”
孟柔看不清她的脸,认不出她当时是不是在湖边。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孟柔眼睛迷蒙不清,耳朵上也像蒙了层布,头疼得像有尊大钟在里头敲来敲去,只有一张嘴还能动,不停辩白着说自己没有。
大夫人淡淡道:“打。”
两个仆妇便压制着人,十几个巴掌打下去,打得孟柔脸颊高高肿起,嘴角都出了血,再也没法出声。
崔氏静静看着,她没叫停,仆妇们也就没停手,岑嬷嬷见势道:“夫人,若是把她的脸打坏了……”
崔有期这才叫停。
但仍让仆妇们按着她跪在原地。
收拾完孟柔,就轮到下头的侍女们。
“我知道,你们都是郎主特地从东院点了派过来的。”
江铣刚回来时,西南角的偏院一片凄清,半个鬼影都没有。
崔有期原本要指派些丫头小子们过来,她是当家主母,江铣没分家,内宅事务都该她过手。
可还没等挑齐人,郎主就告诉她,偏院已经有人伺候,不必再添。
“你们身后有靠山,你们靠山身后又有靠山,打不得也骂不得。”
崔氏轻笑道,“可你们的月银用度总该要从中馈出。
“孟氏在外行走无忌,言行无状,也有你们侍奉不恭敬的缘故。
首领的两个女使,罚半年月钱,其余的,减去三月月钱,小惩大诫。
“若再有下次,东院的人也不会保你们。”
……
比起偏院里人人罚薪,几个在碧玉湖边的下场更加可怜,跑进正厅报信的被当场打死,其余全都撵到城外田庄上,估计也活不过半年。
大夫人走了,仆妇们撤开手的瞬间,孟柔一头栽倒在地上。
珊瑚跑过去探鼻息,人还活着,只是晕倒了。
院里的人什么也没做,无端便丢了月钱,看见孟柔便嫌晦气,再加上大夫人的态度这样明显,便都唉声叹气回庑房去,任由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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