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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珊瑚上前,尽力想把孟柔搬回房里去。
砗磲啐她一口:“天生的劳碌命,没拿钱也想着白干活,也不看看这是不是你正经主人,眼巴巴地伺候。”
但看珊瑚使不上劲,还是挽起袖子过去帮忙。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
珊瑚笑道,“晚上这么冷,倒在这里一晚上没病也得生出病。
何况你我都知道。”
孟娘子不会害人。
更何况,若是想要害人,她又为什么要跳进湖里去救人呢?
只是客人落水了,总得找个人来怪罪,便都推到她身上。
砗磲嘟囔:“人人都是躲是非,就她非得惹是非,自己都保不住,还想着救别人。”
两人用力把孟柔抬起来,送回房里,扔到榻上,可她衣裳还是湿的。
砗磲袖起手:“我可说了,没有月钱,我不干活。”
“是,是。”
珊瑚笑道,“辛苦姐姐了,赶紧去睡吧,我来照顾她就是。”
砗磲看她真去替孟柔换衣裳了,冷哼一声,摇着头回房自去睡了。
接下来半年都没有月钱,五郎又是个不着家的,今年的年节尚不知该怎么过呢。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宿,突然听见有人叫:“砗磲,醒醒,出事了!”
她打个呵欠睁开眼,果然是珊瑚:“又怎么啦?”
珊瑚满脸惊慌:“孟娘子发起高热了,我用冷水擦,用酒擦都不见效,恐怕要出大事情!”
不夏不秋的时节,高热是能要人命的,砗磲不待她催促便套上衣裳去看。
孟柔脸颊被打得渗血,几个时辰过去,血结成褐色,也看不出究竟底下究竟是个什么颜色,把手放在额头上,嚇,都能当炉灶使。
砗磲收回手,见她嘴唇微动,凑过去听,依稀听见是在叫“江五”
。
这下连砗磲也有些可怜她:“都说胡话了,再这么烧下去,怕是不成。”
珊瑚想了想:“要不去求大夫人,让府里的医工来看看?”
“你忘了她是被谁打成这样的?”
砗磲摇摇头,“她毕竟是五郎房里人,五郎不在……我们去求戴娘子?求副药来,或许能好些。”
珊瑚点头,犹豫着看向床上,孟柔正烧得滚烫,帕子浸了冷水放上额头,不一会就会变得温热,根本离不了人。
砗磲了然:“我干不了这细致活,你在这守着,我去求戴娘子就是。”
珊瑚赶紧谢过。
也来不及重新梳洗,砗磲整一整衣裳,顺着小道跑去东跨院,敲响角门:“菩提嬷嬷,我有急事要求见戴娘子。”
菩提将人让进来,戴怀芹刚起,头发都没梳好,披着衣裳坐在榻上:“怎么了,是五郎出什么事了?”
砗磲摇头:“是孟娘子。”
又把今日下午的事情说了。
江婉的笄礼声势浩大,公侯贵胄如云,这样的场合,崔有期向来是防着挡着不肯让戴怀芹有机会出去,戴怀芹也自知身份,只在院里陪江康写字,不管其他。
崔有期有意防范着,戴怀芹又没打探,是以到现在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个孟氏!”
戴怀芹恨得直捶腿,“五郎不在,她不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还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砗磲道:“孟娘子高烧不退,奴等恐怕要出事,来求娘子的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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